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嬗变中的当代中国独立电影及其海外收藏 作者：程健 本文提要： 本文阐述了当代中国独立电影的定义，时代背景，发展状况，及其表现的题材内容轮廓，同时介绍了海外大学图书馆对中国独立电影的收藏概况，尤其是对加州大学圣地亚哥分校图书馆的中国独立电影收藏的范围，原则，内容，格式，使用作了详细的叙述。 时间的镜头应该定格在2000年，当时我担任美国爱荷华大学图书馆中文部主任并开始写作“中国电影研究书目提要”一书，为了满足学校教授和学生的教学研究兴趣，加之我个人的写作计划，我代表图书馆委托任职亚洲语文系的吕彤邻教授回国购买一批中国当时正在兴起的地下电影和30-40年代的电影以扩充图书馆的中文收藏。从吕彤邻教授带回来的电影中，我第一次亲眼目睹了当代中国早期地下/独立电影作品，譬如张元的“妈妈（ 1989）”和“北京杂种（ 1993）”，吴文光的“流浪北京（ 1990）”和“ 1966 我的红卫兵时代 （ 1993）”， 温普林的“青朴（ 1992）” 和“噶玛巴钦 （ 1995）” , 吕乐的“怒江，一条被遗忘的河流（ 1987）”，蒋樾的“天主在西南”（ 1992）。这些电影中反映出不同于主流媒体的题材与手法使我顿感耳目一新，尤其之中摆脱体制束缚的独立性更是触动了我，同时我也意识到由于这些电影的新颖但缺乏正式的流通渠道的特性注定了国内外图书馆收藏此类资料的难度，而身处海外图书馆并且对中国电影有所了解的我对收藏这些独特而宝贵的资料具有一些别人所缺乏的优越性，就这样我开始了在美国到目前长达十年之久的中国独立电影研究与收藏之旅。 独立电影的定义 作为一名图书馆员，在开始一个专题收藏以前，丞需为其计划收集的资料定位，这就引出了“什么是地下电影”和“什么是独立电影”的问题。当代中国的“地下电影”和“独立电影”这两个名词出现在上世纪九十年代，但是由于“地下”这一名词带有较多的敏感性和不确定性，不少有关的，尤其是在国内的电影导演和电影评论家并没有公开接受这一有争议的名词，比如北京大学教授戴锦华在她早期的论文与专著中运用了“第六代电影”和“新纪录片运动”这两个名词来代替“地下电影”与“独立电影” ， 2003年复旦大学教授吕新雨在其著作：“记录中国：当代中国新纪录运动”中指出“新纪录运动”作为一个概念是在1992年左右，由吴文光，张元等十来个在北京搞纪录片的人在一次会上提出的，只不过后来不再有人提了。事实上进入二十一世纪以来，“独立电影 ”这一更中性，涵括更广，但同时也是更模糊，更难定位的名词已经取代了“地下电影”，“第六代电影”，“新纪录（片）运动”，而被越来越多的国内外电影导演与学者所接受。中国独立电影出现于八十年代末，但是由于种种原因之后近十年内没有一部专著在国内国外发表研究这一特殊的电影现象，九十年代末以来尤其是在最近几年出现越来越多的国内外专著研究中国的“独立电影”。 2003年在我与加州大学圣地亚哥分校的毕克伟（ Paul G. Pickowicz）教授和张英进教授合作举办第一届“中国地下电影节”的研讨会上，根据当时我所能见到的有限书本与影像资料，以及与一些有关电影导演的交谈，我提出了中国地下电影应该是“任何未能通过或者没有送交政府审查，而不能在电影院公映，但是能通过非官方的渠道，譬如在私人家中，影吧，大学校园，国外电影节上放映的电影”的观点。这一观点也被我写入我的文章：“中国地下电影收藏在加州大学圣地亚哥分校图书馆”，该文后来发表在毕，张两位教授所编辑的“从地下到独立：当代中国的另类电影文化 ”一书中7。 但是今天随着时代与环境的进化，用一个范围更广的定义来涵括从当年地下电影发展而来的独立电影变得更为合适。我们是否可以说独立电影应该是： 1．任何在主流体制外摄制，未受政府资助，或者政府控制的电影厂资助，而是由导演或制片人独立集资拍摄的影片； 2．任何未通过或者未送国家广播电影电视总局内设电影管理局审查而不能在国内公共电影院公映的影片； 3．任何未通过或者未送国家广播电影电视总局内设电影管理局审查而不能在国内公共电影院公映，但是通过了国家新闻出版总署公布的音像出版审查程序而能以DVD形式出版的影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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