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节群山村落间“盘旋”,每日如惊弓之鸟,充满恐惧的寻找着进入村子的路,与若干山区孩子的度过回溯和“我”的一桩童年往事回忆引出恐惧来源,而治保主任的那张被撕裂过的大嘴如鬼魂般随时出现在我的脑海中。
孩子不惧怕死亡,但是害怕魔鬼 毕节娃娃 (2016) 导演: 荣光荣 编剧: 荣光荣 类型: 动画 / 纪录片 制片国家/地区: 中国大陆 语言: 汉语普通话 上映日期: 2016-05-08(中国大陆) 片长: 85分钟 又名: Children Are Not Afraid of Death 豆瓣 6.2分 IMDB 6.4分 “我”,生活在北京,一个男人,一个父亲,与发生在遥远贵州一个小村子的悲剧,四兄妹自杀身亡事件发生了关系。 北京到贵州毕节山间,试图潜入事件发生的村子,未遂,被驱逐,“动画片”重现了怪兽们驱逐熊猫和猴子的现场。 毕节群山村落间“盘旋”,每日如惊弓之鸟,充满恐惧的寻找着进入村子的路,与若干山区孩子的度过回溯和“我”的一桩童年往事回忆引出恐惧来源,而治保主任的那张被撕裂过的大嘴如鬼魂般随时出现在我的脑海中。 重回北京的家庭生活,“盘旋”没有停止……红魔鬼不时出现来撕裂我,我依然恐怖与颤抖得觉得自己就是一只被一脚踩死的蚂蚁,可以瞬间放弃尊严! 此片既是在毕节度过的荒诞的日子。
记一次超越常规观影经验的放映 今年6月份,我和几个朋友在广州组织的独立放映项目「月光放映计划」刚刚启动,借着儿童节的契机,我们想着做一期和儿童相关的主题, 但是避开甜美纯真的惯常,真正地去看去认识当下的「儿童」,特别是当这些孩子们处于极端处境之中时,各方的情态与局面,从而重新审视我们所处的社会,我们自身与「孩子们」之间的关系。在这个思路下,第一个想到的影片,便是荣光荣的《孩子不惧怕死亡,但是害怕魔鬼》。 这部影片所聚焦的贵州毕节儿童「自杀」事件,至今仍无确凿定论。官方对这一事件的遮盖和舆论限制更增加了民间的种种猜测,荣光荣的影片,作为关注这个事件的极少的调查性影像,乍看似乎可以成为进入这个谜团的第一手素材。但当大多数的观众,包括我自己,抱着这样的预设来观影时,很快我们会发现,事情并非如此。影片中荣光荣通过进入毕节这行动,及因行动的受阻而引发出的自由个性化影像书写,包括他的童年回忆,他身为父亲和他小孩们的童话游戏,他的梦境,还有他和毕节附近境况相近的孩子们的互动等等,他不停的杂糅各种影像表现形式, 不停的抒发他对困境中孩子们的共情与对事件的愤怒,激动时甚至在画外音里对着银幕上的人物大喊…… 这一切都是超越我们对常规纪录片的观影经验的,也很难被定义,所以映后观众们的讨论也出现了分化,爱者厌者困惑者皆有。导演没有到场交流,大家也反而能更加畅所欲言,映后讨论热烈地持续了将近一个小时。这倒是独立影像和独立放映的珍贵之处,打破常规,提供个人化的表达,也让这些自由的各异的声音得以交汇、碰撞,生发出新的视点。 但毋庸置疑的是,荣光荣的创作是当下中国语境里非常勇敢的行动式影像,《孩子不惧怕死亡,但是害怕魔鬼》之后他还在不遗余力的推进对儿童境况的调查和影像创作,他具有的热忱、恣意,充满气血的表达,值得被更多人关注与讨论。
延伸: 此片的主题是农村留守儿童集体自杀事件,发生在2015年的贵州毕节市茨竹村内,没有父母照顾的四兄妹在官员探访后自杀,大哥13岁,四妹5岁。案情众说纷纭,但《孩子不惧怕死亡,但是害怕魔鬼》并没有挖到什么真相,资料比 那这片子有什么好看呢?其实是导演荣光荣知道惨剧后,一股热血驾车往茨竹村,但被某股势力挡住,根本进不了村,只能在邻村的农民家里逗留,和那里的孩子打发时间。荣光荣回家让孩子以玩偶动画的方式重演他被地方势力妨碍拍摄的事件,但没有告诉孩子有关自杀的事情。 实验电影抵达的地方 作者:李濛 2017年,中国独立影人荣光荣获得了鹿特丹影展NETPAC奖,在接受采访时他说道:“我看了无数的艺术电影,无数的中国独立电影,但他们都有套路,他们都有规则。我本来没有这些东西,等我知道了这些后,我就更不要跟他们一样。”他的获奖影片《孩子不惧怕死亡,但是害怕魔鬼》恰恰就是他身上那根反骨的生动诠释。 所谓规则与套路是艺术家们在创作过程中摸索出来的一条便捷路径,依据套路和规则创造的内容可最大化地唤起观众普遍的情感体验。它本不是什么坏东西,但人们在阅览了大量规则和套路的产物后,大脑在惯性思维中变得日渐虚弱,心灵也逐渐丧失了对事物的敏感度,艺术不再是艺术,而变成了量产的工业品。一小撮创作者不甘心成为规则的奴隶,他们刻意回避主流文化,于是实验电影应运而生了。 相比独立电影,笔者更喜欢把荣导的作品称为“实验电影”。正如荣导所说,艺术片和独立电影也存在套路,而实验电影则是彻彻底底地站在了主流文化的对立面。探索被主流忽视甚至否定的东西,是实验电影自诞生之日起就扛起的使命。 既然是反主流的实验作品,那么就无法给《孩子不惧怕死亡,但是害怕魔鬼》归纳为某一种类型的片子。豆瓣上给这部片子贴了“纪录片”的标签,但它分明不够客观,从头到尾都被大量主观意识的独白所占据;有人称之为伪剧情片,但这部作品除了取材于真实的新闻素材,85分钟的时长里都未曾叙述一个完整的故事。本片不但没有规则和套路,甚至连逻辑都被踢到了无关紧要的位置,它粗暴地把观众从习以为常的观影语境中驱逐出来,强迫观者接受这样一部充斥着叛逆思维的作品。 荣光荣的叛逆首先体现在作品形式上,本片形式上的反叛大致可归纳为三点,即时空的跳跃、叙事角度的跳跃以及静动态影像间的跳跃,其中最典型的就是时空的跳跃。 电影以贵州毕节那片浓得化不开的夜色为开场,黑暗里间歇传来令人不安的犬吠,随后场景切换到了北京荣导的家中,不紧不慢地拍摄着孩子玩玩具的一系列动作,并向观众展示了手机短信,表明此行的目的——前往毕节探究四兄妹自杀的真相。 如果说影片至此还尚存逻辑的话,那么荣导到达毕节后的情节则完全抛弃了线性的叙事,取而代之的是大量碎片化的影像和诗性的独白。镜头时而出现在村民家中,时而跳跃到案发现场,甚至多次出现在走夜路的车里。其中车子于黑暗中行进的场景出现了十数次之多,并伴随着单调的GPS导航提示音,车灯扫过玉米地,玉米杆的影子摇曳在墙上,像极了张牙舞爪的魔鬼。导演手中的镜头透过车窗直勾勾地注视着暗夜里的一切,像一只没有思想的眼睛。 从后期访谈得知,荣导在毕节只待了不长的时间,且没有行走多个村落和城镇,因此可得知这些影像片段的剪辑并非在遵循时间或者因果上的线性关系,而是完全跟随着导演的情绪意识在流淌。笔者不负责任地揣测,那不断出现的沉闷的夜路场景,大概就是导演在毕节遭遇警察驱逐后内心恐惧与绝望的外化吧。 除了时空的跳跃,叙事角度的跳跃也是本片的一大特点。荣导的身影出现在影片中时,一会儿是成人阿荣,一会儿是小孩子;一会儿以成人的视角宣泄情感,一会儿又以小孩子的角度阐述事件经过。对于如此“人格分类”的角色设置,荣导在颁奖典礼后的采访中解释道:“我的童年是被放弃的,在一种被压迫的生活环境里成长,其实我总想着要是能不长大多好,但是你已经长大了,回不去了,那怎么办?所以我会一直在某种我虚幻的童年,和现在的我之间摆荡。” 两种叙事角度的变换比本片中时间空间的转换更跳跃,更无章法,对于习惯了第一人称视角或上帝视角的观众来说,这样的切换显然更加降低了影片的流畅性。然而流畅的叙事对实验电影创作者来说显然是细枝末节,打破电影的局限性、表现现实的复杂性才是这些小众影人的艺术追求,而现实的复杂恰是根源于人性的矛盾。 除了时空和叙事角度的跳转,大量静态影像的运用也是荣导在电影形式上的创新。电影诞生之初,打破了照片的局限,以更生动具体的动态影像来丰富人们的观感,然而在电影技术光速发展的今天,荣导却将大量的静态影像用于电影中,制造了大块的留白。诚然,这也许是荣导在当地受警察掣肘未能拍摄丰富素材的权宜之计,但也能从侧面反映出导演在艺术形式上不拘一格的态度。 笔者上述从多个方面阐述了影片在形式上做出的叛逆之举,但私以为本片最有叛逆精神的地方就是对于所谓“真实”的拷问。艺术如何反映真实呢?剧情片模仿真实,纪录片记录真实,但现实的复杂性决定了艺术作品在再现真实上有不可避免的局限性。局限,就是艺术的原罪。于是,在遭遇了警察的驱逐和村民的冷遇后,导演干脆放弃了在影片中一步步探究真相的想法,他在类似呓语的诗性旁白中大胆地主观臆测真实,愤怒而急促地喊出了他对主流媒体、孩子父母和政府机构的质疑,从而把影片的情绪推向了最后的高潮。 “为何就在他们去那里完成工作指标的那晚发生了惨剧?那么多高大的身体是否有人蹲下跟孩子温柔地说话?他们和双头龙、大嘴一样凶吗?管不好就别管行吗!” 从观者的角度来看,本片及多数实验电影都存在着主观意识过于强烈、不顾及观众感受、观赏性差等缺憾,然而独立影片中表现出来的非专业性,有时却成为了无心插柳的点睛之笔;那些低成本独立电影呈现出的粗粝感,往往又给人带来一种朴素的感动。它们也许不能像主流文化作品那样登入“大雅之堂”,却因其蕴含的多元性、探索精神和无限延展的可能性,能够抵达精致的高成本商业片所不能抵达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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